生生的小狐狸。

谢钦看着她,脸色一言难尽。

一面跟他打情骂俏,一面恨不得换位夫君。

她怎么做得出来?

他堂堂首辅都不得不佩服她城府深。

谢钦接了过来,扫了一眼她的发髻,随意寻了个合适的地儿插上。

他这人喜怒不形于色,即便心里不高兴,面上却没显示出来,

“用膳吧。”

在沈瑶眼里,谢钦惯常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,哪怕在床上最激烈之时也不见他眼底有任何情意,故而没多想。

丈夫晓得送首饰给她,可见有长进。

沈瑶高高兴兴用膳,谢钦余光瞥见妻子吃得兴致勃勃,眼底不快欲深,他在这里怄气,她却没事人一样,很想问一句既然当初不乐意嫁他,为何没直接退婚,可握着碗筷到底没有吱声。

有些话一旦出口便是覆水难收。

以这小丫头的性子,怕是二话不说与他和离。

谢钦闷闷笑了一声,有些嘲讽自己。

用完晚膳,沈瑶以为谢钦会回前院,不料他却在东次间生了根,黏在圈椅里不动,只擒着茶杯喝茶,眼神平静无波不知在想什么。

沈瑶只当夫妻一月未见,谢钦有意联络感情,便寻来未做完的绣盘,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绣花,谢钦目光在绣盘上掠过,淡声问,

“在绣什么?”

沈瑶头也不抬回,“给我弟弟做衣裳。”

谢钦再次笑了,只是眼底阴沉沉的并无笑意。

成婚了这么久,也不见她给他做身衣裳。

她对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,没几分真心。

他自问不曾拘束沈瑶,也不要求她鞍前马后伺候,家底交给了她,事事顺着她,无非便是忙了些没空陪她,可他是当朝首辅,手里掌着的是天下百姓的命运,她身为首辅夫人当有这样的气量,哪能跟个小姑娘似的耍性子,恨不得丈夫日日粘着她。

这种事谢钦一辈子都做不来。

果然娶年纪小的姑娘,便娇气了些。

谢钦心思千回百转,到最后不得不耐着性子问,“我这次出京有些久,你在府里可好?”

沈瑶委屈抬目看着他,“我能有什么不好,不就是挂记着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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